重走昭君和亲路记行
蔡长明
第一站——昭君坟
(8月5日上午至下午2点)
内蒙的节日特别多:“二○○七中国民族商品交移会”、“中国内蒙古第四届国际草原文化节”、“呼和浩特第八届昭君文化节暨昭君文化高层论坛”、“内蒙古自治区成立六十周年庆祝盛会”等等活动都集中在八月的呼市举行。八月,已经成了内蒙古人民的“喜月”。
“昭君文化节”的各项活动渐近尾声,正欲打道回府,内蒙古帕拉丁汽车运动俱乐部、呼市昭君文化研究会,以及呼市昭君博物院等单位发起重走当年昭君出塞和亲路的“和亲•和平•和谐——昭君文化之旅”活动又正式拉开序幕。活动由1436鄂尔多斯服装有限公司、河套酒业、那鑫衣裳、合众人寿等单位赞助,旨在弘扬昭君文化,为唱响构建和谐社会的时代主旋律再添一支新曲。我和《三峡日报》的高级记者蔡钧庭先生作为昭君娘家的亲人应邀同行。出发式在呼市人民广播电台广场前举行,高大的彩虹门下,“帕拉丁”越野车停了一溜,呼市的媒体几乎都到了场。领导讲话,赞助单位讲话,记者采访,奏乐,放启程炮,然后警车开道,“昭君文化之旅”从呼市出发。
我跟蔡钧庭、呼市昭君文化研究会的副秘书长李世馨先生坐的三号车,帕拉丁汽车运动俱乐部的夏志军会长亲自为我们开车。夏志军三十多岁,身材结实,血气方刚,从他带有内蒙口音的普通话里,能看出其思维的敏捷和超人的才智。人好、车好,驾驶的技术熟练。开车的过程中,时不时在用对讲机“请注意安全,保持距离,全速前进”等术语跟其他车辆联系,显示着一个团队的合作互助精神。
车队沿京(北京)藏(西藏)高速公路往西行驶,北边,横亘着浅栗色的、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的阴山雄姿;南面是一望无际的敕勒川平原。黑油油的包谷长势喜人,齐齐崭崭地覆盖着辽阔的田野。柏杨树很多,一行行,一片片。它们身姿挺拔,绿荫匝地,用生命装点着高原风景。难怪有《白杨礼赞》问世的,它们的确伟大,值得赞美!
呼市至包头148公里,很快便到。我们没有驶入市区,径直奔向黄河古渡口。河上架的浮桥,禁止人车同渡,须下车步行过河。桥长千米左右,我第一次这么零距离地接触黄河,行至河中,睁大双目饱览:朝上游望,河水连天,朝下游望,天连河水,那“黄河之水天上来”的伟大诗句,不由寻思,便自然而然地记上口来。深黄色的河水缓缓东流,虽无汹涌波涛,记起印在版图上的大“几”字,心中仍感到无比震憾。秦汉以来,沧海桑田,古渡口始终没有移动。据文献记载,王昭君当年就是从这儿渡的河, “黄河古渡”又名“昭君渡口”。岸边有达拉旗人民政府立的石碑,“昭君渡口”赫然在目。
一登黄河南岸,便进入鄂尔多斯草原。鄂尔多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古时称为“河南地”,乃“骑射之地,游牧之所”。这里坐落着“昭君坟”和“昭君城”两处古迹。“昭君城”因公元前33年,王昭君出塞和亲,途经此地且建有行宫而得名,现为鄂尔多斯文物重点保护单位。城中建有烽火台、和亲殿、白粉坡、秦直道遗址等景点。看“白粉坡”倒听得个有趣的传说:说白粉坡的白粉是王昭君当年专门给当地老百姓留的。人们抹了白粉,冬天手脸不皴,夏天皮白肉嫩,姑娘们尤其喜爱。到后,有人生了病,说一声“昭君娘娘保佑我吉祥平安”,挖点白粉回家冲水喝,一喝就好,十分灵验。
出“昭君城”我们去瞻仰“昭君坟”。“昭君坟”跟呼市的“青冢”不相同:浑然一个灰白色的岩包,杂草不生,突兀苍穹,倒也称得上奇。包上建有“思乡亭”和“仙女庙”。登至包顶,风很大,千里沃野,黄河古道尽收眼底。遥想昭君当年,一个汉家女子,肩负重大历史使命,涉千山万水至此,面对的将是“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生存环境,却并不退缩、叫苦,而是毅然北渡。这样的女子,如何不叫人敬爱,如何不感慨万千!人们为纪念王昭君,这里就叫“昭君坟乡”。
我向随行的内蒙学者李世馨先生请教:昭君坟为什么出现两座?李答:“何止两座?粗略估计有一百多座,分布在内蒙、宁夏、新疆、四川等地。这个现象还是用历史学家翦伯赞的话来解释最为恰当——‘这些昭君墓的出现,反映了内蒙人民对王昭君这个人物有好感,他们都希望王昭君埋葬在自己的家乡’”。
路过昭君坟乡乡镇府,我们到一家“真不同大酒店”吃午饭。酒店只一层的建筑结构,大厅里约二十多张饭桌,早已坐满吃客。他们布满皱纹的油黑的脸庞笑容可掬,个个使大碗喝酒,高声谈笑,生活对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皱眉和抱怨的事情,北方人的粗犷豪放性格在这里给充分体现出来。店面的大橱窗里,张贴着“杀猪烩菜”的红字广告。烩菜即粉条、洋芋、猪肉“三合一”的菜肴,粉条粗且黑,洋芋一切两开,肉片有半寸厚,烩在一起糊里糊叽的,使大盘装来。队伍里有几位回民兄弟不吃猪肉,好事我们多吃几坨。蔡钧庭先生想索点辣椒、大蒜吃,这个要求立即引出一种高级食品——昭君米粉。店老板告诉我们,传说王昭君来到塞外,北方的生活不大习惯。人们很招急,忙着将小米舂碎,打成粉,里头搁点辣椒,煮熟给昭君吃。牧民们尝到有味儿,渐渐地爱吃米粉了。“昭君米粉”的故事流传到现在,如今“昭君米粉”已成为当地一种品牌饮食,在内蒙很有名气。
第二站——榆林
(8月5日下午5点至6日上午8点)
离开昭君坟,途经达拉旗县城,转向包头至广东茂名的“包茂”高速公路,告别鄂尔多斯,奔陕北榆林。
车队弯下高速公路,早有榆林市古道研究所主任贺清海和陕北黄土文化研究会马永生两位老专家在出口处等候大家了。贺清海先生这次同我们一道参加了昭君文化高层论坛,提前一天离开呼市,尽管只一天一夜,榆林重逢,分外亲切。适时天已向晚,二位老学者前车带路,引我们登镇北台长城。
“镇北台”是在秦汉长城基础上,内夯黄土,外砌砖石,兴建于明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台呈正方梯形,共计四层,第一层城高16.6米,层层堆叠,层层收进,大气盖世,拔地参天。它东携山海关,西牵嘉峪关,临西河之水,踞红山之巅;北瞰河套,南蔽三秦,锁长城要津,控关陇门户,始称万里长城第一台。
贺清海、马永生二学者轮流告诉我们,说王昭君当年出塞走的是秦直道,从西安出发,经淳化至甘肃庆阳,到达榆林。“秦直道”全长900公里,北起九原即今内蒙包头市西北,南至云阳即今陕西淳化西北。秦直道的路面,长城内的60至80米宽窄不等,长城外的路宽达164米,是秦国为快速集结军队和运输物资而修建的一条“高速公路”。古道研究专家贺清海又说:当然,秦直道离镇北台15公里,不过,据史书记载,战国时代,榆林曾建有一座“祭星城”,秦汉以来一直被誉为祭星的圣地。王昭君与呼韩邪路过此地,必来祭拜上苍神灵,然后再从镇北台出关,北上。
聆听专家的讲解,我们还打听到一些传说。据传,王昭君来到榆林,老百姓知道她出身良家女,留她多住几天,一听说要走,个个都出门相送。送王昭君上镇北台,送王昭君出城门口。人们不晓得王昭君的婆家到底有多远,叮嘱她少去些时,到月半节(中元节)就回娘家来看看。几句话说得昭君走不前去了,望望丛丛沙棘,莽莽荒原,也不知到底还能不能回来,流着泪,跟众人告别。老百姓都盼望王昭君能够回来,其实,王昭君一出城门口,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登镇北台顶,晚风呼啸,极目远眺,大地苍茫。这时城墙的一溜垛口,铁影一般,正好映衬在西沉的红日巨大轮盘上,使长城显得更加雄伟庄严。此次昭君文化之旅随行的媒体较多:内蒙古电视台都市全接触、呼和浩特电视台、呼和浩特交通广播电台,北方新报、呼和浩特晚报、纳税人报、今日中国论坛、三峡日报等。眼看黄昏将尽,记者们将贺、马二位老先生分割包围在城墙下、垛口边,摄像的摄像,采访的采访,只恨天道太短。
天边烧出一抹暗红色的晚霞,给暮色中的迤逦而去的长城旧影似乎泼了一层铜水,古老而神奇。触景生情,我的心在历史长河里洄璇,仿佛闻到了那“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的厮杀的呐喊;仿佛看到了辚辚銮车和马队的缓行,还有昭君婀娜远去的背影。悠长抒情的草原牧歌传过来了,水草丰美,一派“边城晏闭,牛马布野”的升平景象在眼前铺展、延伸……
陕北人质朴厚道,贺、马二老皆六十多岁,听说我们要到,驱车十多公里相迎,陪大家上镇北台观光,竭尽讲解义务,晚上还要以榆林的特色菜肴来饱人口福。华灯初上,车队在市区左弯右拐,在一家“榆林老菜”的餐馆前停了下来。贺、马二老向大家介绍,口气不无骄傲,说“榆林老菜”是陕北的名菜。相传还是明朝的武宗朱厚照皇帝来榆林吃过的菜肴,一共十二件,朱皇帝称件件好吃。十二件全用羊肉做成,席上大盘盛菜,色香味俱佳,吃起来的确顺口。明武宗那次收获颇大,不仅登镇北台、吃榆林菜,还娶了总兵戴钦的女儿为妃。戴是榆林人,这门皇亲国戚的故事一直被当地传为佳话。仔细观察,榆林的年轻女人没有内蒙、东北的女人高大,皆小巧妩媚,温润如玉,自成一景。
席后,盛情难却,贺、马二老热情引导我们看明朝的古城墙、凌霄塔和天下第一步行街。回到旅馆,大家皆忙碌起来,特别是些记者。我跟蔡钧庭先生同住,每次下榻,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提电脑,手拿连接线,猫着腰寻找电源和网络插口。把我们旅途中的所见所闻,用图片和文字,迅速传回大本营,让“昭君故里”的读者,及时了解到“昭君文化之旅”的近况,分享我们的快乐和艰辛。
第三站——延安
(8月6日上午11点至下午2点)
早晨在榆林吃碗羊杂碎,出城上路,经靖边往延安走。
地图上看,我们的队伍已经从内蒙古高原驶入黄土高原了。路宽道直,全都是悠悠的下坡,“帕拉丁”象长上翅膀在贴地飞行。公路两旁清一色的黄沙,波浪似的沙丘上生长着沙棘、马蒿、红茎柳等绿色植物,成行成片,一看便知是人工所为。感谢政府退耕还草的英明决策,固住了黄沙,生态始见好转。据地质专家论证,黄土高原起先一马平川,经过若干年的雨水冲刷,开始裂成口子、出现缝,渐渐流成沟,到后形成现在的塬。榆林以北,能望出很远,榆林以南,沙丘出现,视线便短了许多;待接近延安,就只能看见眼前长满草木的小山包了。
上午十一点半,一共跑了两百多公里,进入延安南站。
延安离“秦直道”有点儿距离,昭君当年没有从这边走。不过,今天大家既打此经过,还是拜访拜访。
延安属地级市,市区受到地貌的限止,看不出所以然来。汽车钻进去,不辨南北,走东河,塞满人、车、屋,出西河,照例人、车、屋,熙熙攘攘,很是热闹。蔡钧庭先生来过延安,指着土坡上撑着红柱、很显古朴的凉亭似的建筑物跟我说,那里就是当年新华社和新华日报的旧址。接着又指着我望宝塔山上的宝塔。
对于“延安”这个名字大家都很熟,自小从课本上就知道它是革命圣地。“喝一口延河水啊,望一眼宝塔山……”这激动人心的诗句耳熟能详。宝塔山的宝塔巍然屹立,然而延河里的水却是喝不得了,只见汩汩漂着泡沫的黑水在河床的一侧缓缓流淌。
正午,车队驶过延河大桥,桥头找到一家清真寺羊肉拉面馆,店主来自新疆。好,羊肉拉面不仅满足了我们南方人吃新样儿的心理,倒也正好符合几位回民兄弟的口味。面馆旁边,“革命纪念馆”正在重建,故参观不成。“纪念馆”新舍,粗略估计,约两百多米长,两头横屋凸出,中间凹进,脚手架耸入半空,规模宏大。在革命圣地建纪念馆,意义非同一般,政府舍得把钱。
人多店里燠热,大伙便撑起阳伞在露天里吃。吃完面,喝水,突然下起大雨。这时一位卖西瓜的农民过来躲雨,我让座,他便钻进伞下坐着,眼睛却停留在西瓜车上。三轮车上的西瓜还没卖完,上面横杆短秤。农民身材矮小,头发花白,背略驼,伴腮胡子有半寸深;胸脯从敞开的黑布便衣里露出来,纯正的古铜色;短裤是条子布做的,上头沾有黄色的泥巴。一看就知道这人生活的担子不轻。我请他喝水,他不喝,说今天天凉。他装纸烟我吃,我谢绝。我们开始拉家常,问及家庭近况,他说:
“……三个姑娘都出了嫁,小姑娘刚嫁人不久。他们都忙,过节气回来两次。家里三亩地,都退耕还林,地头上栽几窝西瓜。家离城三十多里地,天没亮就进了城。今天拉的几十斤西瓜,卖一半,五角钱一斤,卖二十多块钱,晚上得早点儿往回赶。”
说完,他就不做声了,呆呆地瞅着他的西瓜。他还问我去了枣园没有,说那里是毛主席住过的地方。很庆幸碰到这位五十一岁的,实际上已经苍老了的农民兄弟,我们的接触时间虽然短暂,但使我仿佛一下触摸到了陕北大地跳动的脉搏,印象鲜明而深切。
大雨过后,天道放晴,我们的车队上路起程。心想,这下好了,农民兄弟晚上回家淋不着雨了。
第四站——西安
(8月6日晚8点至8日上午7点)
顺延安南下,植被渐好。绿荫被野,看到了老林。
过铜川,我们终于走完陕北高原,进入关中盆地。
8月6日下午8点,暮色中我们抵达西安“未央门”,住足一会儿,西安电视台的记者便赶过来了。大家从车中取出“昭君文化之旅”的红绸横幅和帕拉丁汽车俱乐部的标志,举行入城仪式。这次活动中,随行的有三位蒙古族的歌手,其中一位小伙子既唱歌又拉得一手好马头琴。这时两位女歌手,举着斟满“河套王”美酒的银碗,唱起祝酒的赞歌,手牵哈达,向迎接我们的领导和记者敬酒。然后一溜“帕拉丁”进城。迎接我们的采访车,掀起顶蓬,记者露出半个身子,前后左右地随车队跟踪拍摄。
住的陕西出版宾馆。次日上午,西安媒体过来策划录制节目事宜;“帕拉丁”汽车制造厂在西安设有办事处,自然有些业务上的接洽,上午就这么晃过。下午一行去游“芙蓉园”。芙蓉园是唐玄宗跟杨贵妃游乐的地方,园中有“佛教园”、“诗峡”、“大唐歌舞”、“唐市”等景点。所看之处,都在一种商业的运行中,由当代人开动脑筋而制作演绎出来的古迹。就同油珠落水,沉不到历史的层面上去。天气炎热,一时叫人浮躁。
回转时游大雁塔,欲登塔顶,逢巧关门,叫人好不扫兴。只好在广场上站会儿,迎着晚霞拍了几张宝塔的照片。大雁塔是唐玄奘赴西天取经的出发地,著名的古建筑之一,虽只远远仰望,倒也让人得到一种实在的满足。西安的古城墙、护城河,构筑坚固,气势磅礴,象一排历史的书架,记载着古人的智慧和逝去的日月。
西安古称长安,已有三千多年历史。旧因位于陕原(会河南陕县一带)以西而得省名,简称陕,又因春秋为秦国辖地亦简称秦。历史上先后有十三个朝代在此建都,称得上帝王之都,文明之都。当昨天一进未央门时,“未央”二字给我一个惊讶,头脑里立即折射出长乐未央的花天酒地场面,立即想到了我们的昭君娘娘。两千多年前,王昭君作为一个民间女子,离开山清水秀的香溪河畔,选美进了汉宫。王昭君在长安生活的几年里,是她性格发展和命运转折的重要历史时期。汉高祖建未央宫,汉武帝嫌气派不大,重修建章宫。王昭君当年就是从建章宫里走出去的。那可真是盛况空前啊:风和玉殿,日丽金门,六宫粉黛,百部衣冠,外国使节,单于首领,齐聚一堂。众目睽睽之下,王昭君丰容靓饰,款款上殿;明眸似水,顾景流盼,一时“光明汉宫,竦动左右”,就连拥有三千佳丽的皇帝见了,也不觉大吃一惊。可见,昭君的美貌、气度当时已到了倾城倾国的地步。王昭君一展风采之后,毅然走上出塞和亲之路,从此“汉也宁了,胡也宁了。”从王昭君公元前33年出塞到公元30年王飒出使匈奴,前后六十余年中,匈奴和西汉、王莽更始、东汉政权的交涉,大都是通过昭君的家族和亲属的关系来进行的。王昭君及她的侄子、儿子、女儿、女婿、外孙、曾孙三代共十余人,扛着民族团结的大针,往返于阴山南北,前赴后继,缝补历史的裂痕,为汉匈友好做出了重大牺牲。
晚上,由“帕拉丁”西安办事处做东,将大家宴请到一家酒店里聚会。俱乐部成员打开他们的对讲机,收听当天李世馨先生和夏志军、郭平两会长一起到电视台录制节目的实况。节目做得活泼,把昭君入宫、求行、和亲的历史过程,和此次“文化之旅”活动通过交谈的方式有机结合起来,很有娱乐味道。值此,西安晚报的记者到场。我跟蔡钧庭先生作为来自昭君故里的代表,采访中我们认为:王昭君是我们兴山人,为此感到骄傲。第一次到西安古城,几乎是抱着朝圣的心理而来,想寻找昭君当年生活过的地方,当年走出汉宫的地方,感受古城中西汉文化的底蕴,却未能如愿。秦朝的兵马俑,大唐的“芙蓉国”张扬的是一种帝王文化,而王昭君这位民间女子,主动出塞和亲,为民族团结而献身的和谐文化却凉在一边,令人遗憾,同时值得深思。
不过,我们从当天(8月7日)的西安晚报上看到一条消息:“汉建章宫小范围考古发掘成果可观,考古负责人称:建章宫比未央宫还大,专家与政府,正在合理规划,共商开发大计,让建章遗址释放出应有的价值.”这个时间读到这么一段文字,对大家的失望之心,总算得到一点慰藉。
第五站----兴山
(8月9日下午至12日上午9点)
因为赶路,翌日起床时,古城还在清晨凉爽里安睡。吃点东西,才7点,我们的车队已走出城区,在通往蓝田的公路上飞驶。
行了一会儿,高速公路止,车队拐上了312国道。越秦岭,出商州,再往南,入丹凤县。这天运气不佳,丹凤受灾,一河两岸,山洪垮田毁屋无数。载重大车已经被阻七个多小时了,长长的车龙蜿蜒三十多公里。许多当地老百姓,篮子里盛着烙饼和矿泉水,结伴在车队缝隙间钻来钻去,为司机们提供服务。我们的队伍从呼市出发,这几天走的几乎全部是高速公路,走国道很不习惯,加上天气炎热,路途又阻,焦躁起来。记者中几位年轻的姑娘跟歌手们一样,北方人,受不了南方的热,脸蛋红扑扑的,一直淌汗。有两辆车突然亮出本色,驱车下河,顺河床狂奔。“帕拉丁”越野性能固然好,只因前面水急坎高,超不过去,费好大功夫,才调头回来。超越虽然失败,可小伙子们探险精神值得肯定。
大家纷纷从车里跳出来,到公路边荫凉里避暑。农田里包谷正茂,核桃树、柿子树枝散浓荫,小鸟啁啾,老蝉嘶鸣,好像有了到家的感觉,十分亲切。心想,王昭君当年选美进宫,穿林过寨,渡河上坡,免不了也会遭受风雨阻隔之苦。今天我们所过州县,是不是王昭君进宫的路线呢?这个疑问在我心中产生好多年了。昭君出塞和亲的路线专家们早有定论,然而,昭君从香溪河畔到京城长安,行走的路线至今无人明证。两汉时期,国分十三部州,兴山隶属荆州,治所汉寿(今湖南常德市东)。王昭君当年进京,传说坐船沿香溪走的水路(至今仍有大礼溪、小礼溪、思乡溪等地名佐证)。船至长江口,是上是下?倘逆水上重庆,转嘉陵江,经汉中到长安似乎不可能。顺江而下抵荆州可能性较大,既天下选秀,若大个荆州,断不止王昭君一个人,须定点会合,一同上路。据文献记载,公元前6世纪,楚国开凿出沙洋至荆州的“两沙”运河;两沙运河又叫扬水运河,全长86公里,是我国最古老的运河,鉴此,王昭君一行从长江转运河至汉水,再逆水而上,抵陕西界,翻秦岭到达长安。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想,到底走的什么路线,还有待专家们的论证。
小车终于能够动身了,过商南县后到了湖北的郧县,达十堰已是红日西坠。不歇气,奔房县,当车至木鱼坪时,正好凌晨一点半。前来迎接的兴山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李红和公安、接待办等同志一行还侍立在神农宾馆的大门前等候。
8月9日,警车开道,上午游览神农架风景,草地午餐,下午顺利到达王昭君故里----兴山县。
妃台山颔首微笑,香溪河摇尾唱歌。昭君村热闹异常,家乡父老,红男绿女,奔走相告:王昭君婆家来人了!人们纷纷来到汉白玉的昭君塑像前争先恐后地跟”昭君文化之旅”一行----最尊敬的客人合影留念,诉说久别的思念之情。婆家来人娘家兴,兴山县委、县政府对内蒙古来的客人格外亲热,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许开龙、县委常委宣传部长李红、县政协副主席文联主席宁平、文化局局长邹志斌等同志一直陪伴在客人的左右。8月10日并在昭君村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仪式上,婆家、娘家互相祝福,互赠礼品。接着,兴山儿女用最甜蜜的歌声,最优美的舞蹈,向客人表演精彩节目。来自蒙古族的歌手也登台献歌,内蒙的长调与兴山的民歌结合了;“河套王”“昭君酒”两种美酒在这里交融了,为蒙汉两族的团结,为两亲家的友谊长存,干杯!客人们还依照蒙古族的习俗,向娘家亲人献过哈达后,来到昭君的家门前,取水、取土,以示水土长生,吉祥平安之意。然后在鼓乐的吹打中,几十名村姑,象当年护送昭君远嫁一样,沿着村前的小路,将客人送到村外,送到香溪口,送到长江边。
8月11日下午,兴山县委、县政府举行昭君文化座谈会,与内蒙古客人共同谋划昭君文化继承与发展大计,之后,“昭君文化之旅”活动胜利结束。活动圆满完成重要使命:弘扬昭君文化,促进民族友好往来,同时对企业品牌与文化品牌的融合作出了大胆尝试。兴山有句俗话:亲戚不走不亲。婆家人过来了,娘家人在适当的季节,也应到婆家去;婆家来人取走了汉家的水和土,娘家人过去取内蒙人的胆略和智慧。互通有无,各取所需,婆家娘家携起手,共兴蒙汉一家春。
呼和浩特市昭君文化研究会 | 中国民族学学会昭君文化研究分会
版权所有:呼和浩特市昭君文化研究会 | 蒙ICP备18002493号-1 | 蒙公网安备 15010202150472号 | 网站地图 | 网站建设 : 国风网络